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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英国小说

1999-01-27 来源:中华读书报 黄 梅 我有话说

文艺的繁荣或成就和经济发展并不一定同步。不过,一种民族文化的影响力似乎总是和国力成正比。比如,当下在全世界最吃得开的文化产品是好莱坞的电影和美国的流行音乐。而英国的小说呢,不再有“日不落帝国”做后盾,就不但没了当初狄更斯们的风光,就是和同时代的美国同行比,也难免不时要生出瞠乎其后的感慨。

我觉得,其实在当代英语小说中英国方面的出品倒往往更“好看”一点:即严肃作品中可读性强的较多、比较容易被约翰逊博士和弗吉尼娅·伍尔夫很重视的“普通读者”接受;另一方面,那些模式化“畅销”作品——如侦探故事或浪漫传奇,又常常比美国货的“文化品味”略高一点——当然,这纯属个人印象,没经什么考证,也许还是少说为佳。

然而,也许终归是由于存了这点偏心(不管它是否有充分的根据),我看到厚厚一本《当代英国小说》(外研社,1998)跟中国的读者见了面,心里是很高兴的。二战结束以后,英国的小说——包括许多生活在英国并用英语写作的外裔人士的创作——实在是繁荣兴旺、色彩纷呈的;而我国过去介绍不多,也不太全面。我个人所知,仅有王佐良先生主持的《英国二十世纪文学史》(外研社,1997)有所涉及;此外还有陆建德主编的《现代主义之后》(中国社科,1997)和阮炜著的《社会语境中的文本:二战后英国小说研究》(社科文献,1998)等寥寥几种。

和市面上已有的几本著作相比,这本《当代英国小说》有几个特点。首先是最有“当代性”,一直写到九十年代的作品。第二是介绍的作家作品最多。不但有我们比较熟悉的有定评的“大家”或“准大家”,如格雷厄姆·格林、多丽丝·莱辛、安东尼·伯吉斯、玛格丽特·德拉布尔;有热点人物萨尔曼·拉什迪;也有当今在英国文坛上十分活跃而中国人尚不太熟悉的那批人——如朱利安·巴恩斯,格雷厄姆·斯威夫特等等。连过去很少提及的侦探作家、科幻作家中的成名者(如P.D.詹姆斯)也都一一列出小传、简要介绍了其主要作品和特点。据我粗率地统计,该书中列出名字得到专述的作家超过了140人。正文后还附了按英文人名书名字母顺序排列的索引,读者即使不熟悉编写者的分类也能查找到有关内容。可以说这是有关当代英语小说的一部非常实用的“手册”或“概观”。此外,应提到的是,主编者瞿世镜为了本书的写作曾亲访了书中提到的一些著名作家。这想必为中肯深入地介绍和评价提供了更丰富的素材。

以六、七百页的篇幅涵盖如此众多的作家,期望从中找到如陆建德或阮炜书中那种对具体作品的细致的解读和分析是不太实际的。主编者在前言中说:希望此书能对学生、翻译出版界人士、中国小说作家和相关领域的学者四种人有所帮助。我相信这个愿望不会落空——至少如我这般在工作中不时会“遭遇”英国当代作家但对他们的了解又仅限于一鳞半爪的人,得了这样一本一网打尽的“大全”,实在是很感谢几位编著者的劳动。认为这本书有“用”的人大约不会仅止我一个。

因为打算把这部新作作为工具书来使用,我便希望它能资料更周详、文字更少差错。我留意读了有关自己特别喜欢的一些女作家的章节,有的人书目就不够全。像安妮塔·布鲁克纳,至今已出版了至少十二部质量相当均衡的长篇,书中仅列出八种,个别书名的译法也还可商榷(不过,应该提一句的是,过去提到这位女作家的唯一的汉语工具书《外国妇女文学词典》把她的生年弄错了,而本书纠正了那个错误)。希望这本书能有机会再版,以便改正一些明显的笔(或排版)误,并加必要的补充修订,从而变得更完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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